黑暗里,重粗的喘声响起。
和凌司宸做过一次之后,我就彻底放弃了自尊这件事,只要他想要,我会在能接受的范围内给他。
直到,我从他身上一点、一点地要回我想要的东西。
也许是因为隔着走廊,他显然有些失控,一个小时以后,他终于结束了。
我大汗淋漓地瘫软在他身上,伸手抓着他的白衬衣,低声道,“你刚刚……是不是对那个伊莲有意思?”
他松了手,我失去依靠,差点跌倒在地。
“怎么,以为我跟你做过几次,就能管到我头上了?”他冷笑着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着。
我知道像他这种玩惯了的冷血男人,对女人这种争风吃醋的招数早已腻烦得很,所以并不失望。
“那你明天还来吗?”我定定地看着他,一只手藏在身后,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眼圈总算是红了一下,“珍姐给我介绍了个小角色,我要去外地跟组一个月。”
他连头都没抬,淡淡说道,“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。”
我心里堵了一下,他果真难以攻克。
默默目送他离开,我腰酸腿疼地找了个房间换衣服,刚脱下外衣,门被撞开了。
我吃惊地转身,珍姐一脸恼怒地出现,目光在我淤青的皮肤上,上上下下地扫视。
“我记得跟你说过,让你今晚去陪王总的。”
我转过身,自顾自地解开bra,拿毛巾敷着身上的淤青部位,“我有凌总要陪。”
珍姐冷笑了几声,走到我面前,语气尖利,“王总可是跟我打包票了的,只要你好好陪他,他不是不可以把你跟组的那个角色变成女五号。这部戏可是大制作!眼前的机会你不抓住,等到凌总也玩腻了你的时候,你不是丢了西瓜也丢了芝麻?”
珍姐几乎没跟我红过脸,我估计她在我身上投入那么多,迟迟看不到回报率,有些急了。
“珍姐,再给我一点时间,我会让你看到起色的。”我低声说,尽管这话听起来着实无力。
因为要跟组,第二天我就打包行李坐上了去临镇的大巴车。
车上有动作导演、剧务、场务、化妆师,还有几个跟我一样不知名的小角色,杂七杂八地坐在一起,动作导演是个肌肉遒劲的北方汉子,一直紧挨着胸最大的女孩儿说话。
我昏昏沉沉地睡着,临到目的地了,脑袋一歪,醒了,瞅见他跟那女孩儿正吻得难分难舍,心里有些沉郁。
我有些后悔接这个破角色了,不过是连台词都没几句的十八线丫鬟角色,却需要浪费一个月的时间离开凌司宸。
谁能保证这一个月里,凌司宸不会被别的女人勾走?
到了当地宾馆,我立马给苏琳打了个电话,“你帮我留个心眼,跟桂天元多打听打听凌司宸的动静。”
那厢,声音嘈杂得很,苏琳支支吾吾的把电话挂了,片刻之后又打了回来,声音高了八度不止。
“齐盼!你真是个驴脑袋!你怎么能让煮熟的鸭子给飞走了?你知不知道凌司宸带了一个叫伊莲的女孩儿,正在跟桂天元吃饭谈生意?”
伊莲?
想起那晚她看向凌司宸的眼神,我就知道,她对凌司宸上心了。
“进行到什么地步了?”我对着镜子打量自己风尘仆仆的脸,琢磨着该敷面膜了。
“那个叫伊莲的小妖精,比你还小白莲呢,身上跟没长骨头似的,一个劲儿地往凌司宸身上贴。我是个女人,看了都受不了。”苏琳唯恐我无动于衷,形容得活色生香。
挂了电话,我握紧了手机,在房间里走来走去,总觉得应该给他打个电话。
可是他又没包我,我凭什么过问他的生活?
我瘫软在床上,随手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,算了,这座金山,谁有能耐谁去挖,我是挖不动了。
“齐盼你在吗?晚上去吃夜宵吧!”外面有人敲门。
我听出是白天那几个女孩儿的声音,答应了一声,套上外套就出了门。
临镇虽然是个镇子,但因为风景如画,前些年来了些剧组,在这里搭建了影视城之后,就变成了全国各大剧组的常驻地,时间一久,镇子上发展得比县城里都要热闹。
到了一间热闹的烧烤店,我才发现,白天那动作导演也在,这会儿看他搂着身边姑娘的模样,显然是已经把她泡到手了。
见着我,动作导演大喇喇倒了一杯白酒,推到我面前,“齐盼,几个女生里,就数你最文静,到了剧组,就要从了我们剧组的规矩,这酒,你得喝!”
我盯着杯子里快要漫出来的液体,胃里先开始有了反应,出来这么多年来,在外面不随便喝酒的觉悟还是有的。
“张导,我不会喝酒。”
“别喊我张导,跟着她们一块儿喊我张哥就行了。”张导笑着坐过来,一只毛茸茸的胳膊搭在了我肩膀上,顺手又把酒杯往我面前送了送。
我勉强一笑,端起酒喝了一口就放下了,“谢谢张哥照顾。”
“这才对嘛。”张导的手一路往下,笑得琐琐猥猥,“我哥就是这个组里的副导演,专门管选角的事儿。以后大家有需要,找我照拂一下就行!”
约莫是见我无动于衷,张导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,转而去调戏其他女孩儿了。
酒过三巡,他带着两个女孩儿去酒店开房,我独自回了自己房间。
刚推开房门,就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寒意。
奇怪,难道走的时候没关空调?我往里面走了几步,看见端坐在房间里的男人,一颗心差点飞出来。
不是喜悦。
是被吓的。
大半夜的,凌司宸跟一尊佛像似的,冷冷端坐在逼仄小房间里的一张小沙发上,怎么看,都觉得他身上价值不菲的衬衣,跟廉价的布沙发有些不搭。
“喝得很high?”他微微眯起眼睛,盯着我脸上的酡红。
我抓了抓脑袋,有些晕,“凌……凌总,你怎么来了?”
他蓦然起身,抓住我长发,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,声音阴冷,“我有没有说过,你必须随叫随到?”
我呆了呆,忽然想起来,出门压根就没带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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